寒山拾得詩


昔日,寒山問拾得曰:「世人謗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輕我、 賤我、厭我、騙我,如何處治乎?」

拾得云:「只是忍他、讓他、 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要理他。且待幾年, 你且看他。」

寒山云:「還有什麼訣可以躲得?」



拾得就用彌勒菩薩偈回答:

老拙穿衲襖 淡飯腹中飽 補破好遮寒 萬事隨緣了

有人罵老拙 老拙只說好 有人打老拙 老拙自睡倒

涕唾在面上 隨它自乾了 我也省力氣 他也無煩惱

這樣波羅密 便是妙中寶 若知這消息 何愁道不了

人弱心不弱 人貧道不貧 一心要修行 常在道中辦



唐代豐干禪師,住在天台山國清寺,一天,在松林漫步,山道旁忽然傳來小孩啼哭聲音,他尋聲一看,原來是一個稚齡的小孩,衣服雖不整,但相貌奇偉,問了附近村莊人家,沒有人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,豐干禪師不得已,只好把這男孩

帶回國清寺,等待人家來認領。因他是豐干禪師撿回來的,所以大家都叫他「拾得」。

拾得在國清寺安住下來,漸漸長大以後,上座就讓他擔任行堂(添飯)的工作。時間久後,拾得也交了不少道友,尤其其中一個名叫寒山的貧子,相交最為莫逆,因為寒山貧困,拾得就將齋堂裡吃剩的渣滓用一個竹筒裝起來,給寒山揹回去用。



有一天,寒山問拾得說:「如果世間有人無端的誹謗我、欺負我、侮辱我、恥笑我、輕視我、鄙賤我、惡厭我、欺騙我、我要怎麼做才好呢?」

拾得回答道:「你不妨忍著他、謙讓他、任由他、避開他、耐煩他、尊敬他、不要理會他。再過幾年,你且看他。」

寒山再問道:「除此之外,還有什麼處事秘訣,可以躲避別人惡意的糾纏呢?」



拾得回答道:「彌勒菩薩偈語說:

老拙穿破襖,淡飯腹中飽,補破好遮寒,萬事隨緣了;

有人罵老拙,老拙只說好,有人打老拙,老拙自睡倒;

有人唾老拙,隨他自乾了,我也省力氣,他也無煩惱;

這樣波羅蜜,便是妙中寶,若知這消息,何愁道不了?

人弱心不弱,人貧道不貧,一心要修行,常在道中辦。

如果能夠體會偈中的精神,那就是無上的處事秘訣。」



有謂寒山拾得乃文殊、普賢二大士化身。台州牧閭丘胤問豐干禪師,何方有真身菩薩?告以寒山、拾得,胤至禮拜,二人大笑曰:「豐干饒舌,彌陀不識。」

意指豐干乃彌陀化身,惜世人不識。

說後,二人隱身岩中,人不復見。胤遣人錄其二人散題石壁間詩偈,今行於世。

寒山、拾得二大士不為世事纏縛,灑脫自在,其處世秘訣確實高人一等。

拾得調皮搗蛋,負責清掃佛像,一日中午吃飯,被寺內僧人撞見敲著憍陳如尊者像的頭說:『啊哈哈,你這個小果聲聞』

寺內僧人很不高興的告訴豐干大師請他換一個工作給拾得,免得他無理。

有人叫拾得去廟門前,幫伽藍神看著食物,免得被烏鴉吃掉,結果他卻打著石像的頭說:『你連自己的食物都看管不好,要怎麼看顧我們的寺廟呢?』

結果當晚寺裡的和尚全都夢到伽藍神來哭訴說:『拾得打我』

長大之後的拾得跟寒山是好朋友,時常一起吃飯。

卻說當時的台州刺史名叫閭丘胤。閭丘胤初來台州時,路上突患頭疼,劇痛難止。正好遇上豐干自天台山外出遊方路過,豐干便含一口水噴在閭丘胤的臉上,立即治好他的頭疼。

閭丘胤隨即問道:「天台山有什麼高賢嗎?」

豐干回答:「賢人當然有,只是見到他們的人並沒真正的認識他們,真正認識他們的人無緣見到他們。你如想見到他們,千萬不可以貌取人。寒山是文殊化身,隱跡天台;拾得則是普賢菩薩,看上去卻像乞丐。這兩位都不是凡人。」

闆丘胤聞言,隨即上天台訪問賢者,倉促之間竟忘了問問眼前這位高僧的名字,因而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豐干。

閻丘胤要見寒山和拾得,寺僧便領他來到寒山隱居的寒岩,只見有兩人坐在一堆篝火前面,正不知為何事而縱聲長笑。閭丘胤上前施禮,說明來意。

寒山拾得便說:『豐干饒舌,彌陀不識,禮我為何?』

寒山、拾得大聲喝道:「豐干多嘴多舌,把我們說出來幹什麼!你這人也是,遇上了阿彌陀佛都不知道,還來找我們幹什麼?」

說罷,二人撫掌大笑,牽手走到山林深處去了。從此,人間再沒見到寒山、拾得,豐干也不見蹤影了。

在佛家只要被發現真身,多半都會離開,不會多加逗留。

閭丘胤隨即派人將寒山刻在石木牆壁的詩文抄錄下來,共有三百餘首,這便是流傳於世的《寒山子文集》。

在江浙一帶,寒山、拾得與豐干的故事幾乎是家喻戶曉,人人盡知。人們相信,他們就是三位菩薩的化現。



彌勒菩薩偈,偈曰:

老拙穿衲襖,淡飯腹中飽,補破好遮寒,萬事隨緣了。
有人罵老拙,老拙只說好;有人打老拙,老拙自睡倒;
涕唾在面上,隨他自乾了,我也省力氣,他也無煩惱,
這樣波羅蜜,便是妙中寶。若知這消息,何愁道不了。


人弱心不弱,人貧道不貧,一心要修行,常在道中辦。
世人愛榮華,我卻不待見,名利總成空,我心無足厭。
堆金積如山,難買無常限。子貢他能言,周公有神算,
孔明大智謀,樊噲救主難,韓信功勞大,臨死只一劍。


古今多少人,那個活幾千。這個逞英雄,那個做好漢,
看看兩鬢白,年年容顏變。日月穿梭織,光陰如射劍,
不久病來侵,低頭暗嗟嘆。自想年少時,不把修行辦,
得病想回頭,閻王無轉限,三寸氣斷了,拿只那個辦。


也不論是非,也不把家辦,也不爭人我,也不做好漢;
罵著也不言,問著如啞漢,打著也不理,推著渾身轉。
也不怕人笑,也不做臉面,兒女哭啼啼,再也不得見,
好個爭名利,須把荒郊伴。我看世上人,都是精扯談;
勸君即回頭,單把修行幹;做個大丈夫,一刀截兩斷;
跳出紅火坑,做個清涼漢;悟得長生理,日月為鄰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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