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心耕讀

經濟學人:亞洲國家應轉型加強內需

〔編譯羅倩宜／綜合外電報導〕


東亞各國經濟由於大幅仰賴出口，在這波危機中深受其害。未來亞洲國家必須力圖轉型，掙脫出口導向的經濟窠臼，才能免於下一波金融風暴的危害。

最新一期的經濟學人雜誌分析，亞洲各國近來成長的幅度和速度都大大地下降。從ＧＤＰ來看，中國二○○七年還有十三％的成長率，二○○八年第四季經過季節調整後，幾乎是零成長。同季日本的ＧＤＰ經年化調整後預估將下跌十％、新加坡下跌十七％、南韓下跌二十一％。工業生產方面，跌幅更為嚴重，台灣截至去年十二月底的一年，工業生產減少了三成二。

這些成長委靡的近因很簡單，就是出口下滑。去年十二月，日本出口減少了三十五％，新加坡減少二十％。令人意外的是，進口比出口的表現更差，去年十二月，中國的進口值下降二成一，今年一月越南減少四成五。

經濟學人指出，如果再進一步分析，會發現目前為止出現的經濟成長放緩，主要不是來自於淨出口的下滑，而是國內需求疲軟。連亞洲第一大出口國中國，其進口的跌幅和速度都比出口大上許多。

亞洲開發銀行（ＡＤＰ）官員河合正弘表示，亞洲經濟體必須重新思考「亞洲製造，美國購買」的舊模式，開始促進內需。

內需不振，肇因於政策。十年前的金融危機，亞洲各國固然修補了金融體系，但卻放任經濟形態過度向出口歪斜。存款率高、國內消費卻被壓抑。各國累積龐大的外匯存底，固然可以用來振興經濟，不過恐怕難以長久。開發中的中國，目前還可以靠造橋鋪路來刺激內需；但是看看已開發的日本，在九○年代曾經砸下大錢廣開基礎建設想要復甦經濟，那時候花的錢大部分都沒有產生作用。

改由服務業取代製造業

如果想要治本，亞洲各國必須進行結構性的改革，不能因為昧於立竿見影的速效誘惑，而援往例讓貨幣貶值來救出口。可行的方式應該是建立強大的社會安全與福利體系，失業生病不用愁；同時讓資本密集的製造業慢慢淡出，改由勞力密集的服務業取代。如此一來，國家的收入才能有更大比例進入一般家庭中。這些作法，才是鼓勵亞洲國家人民多消費、降低儲蓄的誘因。

對中國而言，則是必須完全開放農民對土地的所有權，才能夠透過土地的買賣或抵押貸款，活絡經濟。中國似乎也意識到貨幣貶值將引發區域各國的貶值大賽，形成惡性循環，並非可行之道。因此中國在遭受美國指控操縱人民幣匯率時，振振有詞地表示，無意透過調控人民幣來拉抬出口。

對亞洲各國來說，結構性的改革還有更多好處，不僅能夠在西方國家需求急凍時，靠內需來提供緩衝，也能夠避免經濟快速萎縮引發的社會動盪，後者應該是中國政府的最大夢魘。此外，亞洲經濟改革取得更高自主性後，還能泰然面對西方國家內部日漸高漲的保護主義聲浪。

亞洲國家如果還對出口存有過多的倚賴與幻想，只需以日本為鑑。日本從一九九○年代開始，經濟停滯長達十年，二○○二年由於出口升溫（尤其是對中國的出口），開始復甦。不過日本並沒有修正內需疲軟的結構性問題，因此在這一波危機中，承受的衝擊比許多已開發國家都還要大。日本多年來或許是出口亞洲的領頭雁，但現在該是其他雁子打破行伍的時候了。